“皇上留她性命,想来还是为了塞北的事情。”盛怀瑾低头道。
许卿姝坐下:“是啊,我们以往都小看了余星瑶,她可不是普通的和亲郡主。”
“此话何解?”盛怀瑾坐在了许卿姝旁边。
许卿姝把今日听到的话都向盛怀瑾学了一遍。
果然,盛怀瑾时不时露出诧异的神色。
许卿姝因此而越发痛快。
盛怀瑾心中那个温柔体贴、知书达理的高门淑女,竟然不堪到令他震惊的程度。
最后,许卿姝说:“余星瑶惯爱利用男人成事,不知道她在塞外有没有其他男人。北幽虽然已经灭了,可北幽人大多投奔了北溟、北狄和西川,难保他们中会有人/生事。另外,当初雇十绝帮刺杀我的周一苇,与余星瑶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吗?皇上估计会把这些事情查清楚。”
盛怀瑾沉默了片刻:“我着实错看余星瑶了。”
“不怪夫君看错,谁能想到她竟然这么豁得出去?当初,她进北镇抚司,都没被审出什么,她心性的狠硬,着实超出常人。夫君这样善良的人,怎么会想到人性恶到这一步?”许卿姝叹息。
“你今日疲惫,沐浴之后早些安歇吧。”盛怀瑾道。
“我去向夫人请安,顺带去小佛堂上上香,要不然今夜我怕是难以入眠。”许卿姝显得心有余悸。
“给梅蕊烧些纸钱吧。”盛怀瑾突然说。
许卿姝烧香本就是为了告慰娘亲,此时听到盛怀瑾提起,她温柔地说:“是,是该让娘知道,害她的人已经恶有恶报了。”
许卿姝的这一声娘,使得盛怀瑾突然懊悔——他方才的称呼不太对。
“是,该给娘烧香。我陪你去吧。”盛怀瑾起身。
许卿姝略带惊讶看了看盛怀瑾。
盛怀瑾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地位,今日竟然肯改口唤梅蕊一声娘了。
其实,他们已经是夫妻,按理本就该这样。只是盛怀瑾知道许卿姝与梅蕊实际上是主仆,所以才私下经常直呼其名。
他肯改,总算是比以前懂事了些。
许卿姝并不说破,只劝盛怀瑾留下来休息,盛怀瑾执意要去,许卿姝只得应下。
余沐白也不安排卢令贞停灵,直接命人将卢令贞装殓进棺材,拉到坟地掩埋完事。
回到郡王府,卢兴华头戴抹额,虚弱地躺在床上。
“好些了吗?”余沐白上前,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