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兴华别过去头不说话。
“我已经将你姑母安葬了。”余沐白又说。
卢兴华终于忍不住,问:“听说,是你查出来父亲涉及此案?”
余沐白停顿了片刻,点了点头。
卢兴华擦了擦眼泪。
“兴华,皇上一直派人盯着我,即便我不告诉皇上,皇上也能知道。今日,皇上亲自审了你姑母,你姑母肯定什么都招供了。我到北镇抚司外面时,正巧遇见皇上,我将审出来的结果交给了皇上。”
“皇上看了,神色才缓和了一些,皇上告诉我,他已经知道了。我若今日不告诉皇上你父亲涉案,皇上定然要治我包庇之罪。”
余沐白有些后怕。
“你倒告诉我,父亲到底犯了什么事?”卢兴华哭着问,“明明父亲已经告诉我,在他心里,女儿女婿更重要,他怎么会又替姑母做枉法的恶事?”
余沐白自然不肯说。
卢兴华突然缩到墙角,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剪刀,对准自己的喉咙:“夫君若不告诉我,我就去死。”
她父亲被流放,母亲执意跟着一起去。短短时间,她沦落成了罪臣之女。
姑母死了,她的孩子掉了。
她不想稀里糊涂。
余沐白叹息一声,将下人们都打发出去,低声将卢东岳的罪过简单说了。
卢兴华顿时羞愧不已。
她一向敬重的父亲居然残害幼女!
不知什么,在她的心里轰然倒塌。
姑母是如同蛇蝎一般的毒妇。
父亲是为虎作伥的伪君子。
哐啷
剪刀一下子掉落到了地上。
卢兴华用帕子掩着脸,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