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太闻声而来,目光越过人群,恰好与屋内施诗的目光交汇,她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般,快步向施诗走去。
薛家舅妈时翠芬携一双儿女紧跟其后,孩子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而又热闹的环境。
凌建则将手中新鲜的猪肉猪杂郑重其事地交到小儿子手中,父子俩一同迈入院落。
凌母立于门边,手执一把翠绿的葱头,一边熟练地剥去外皮,一边口中念念有词:“这新媳妇架子不小,你爸还非得巴巴地去见她不可,真是稀奇。”
话语间,既有对施诗高傲姿态的微词,又夹杂着对凌建过分迁就的不满。
凌艳深知此时多言无益,只会让气氛更加紧张,于是他选择了沉默,紧闭双唇,任凭内心的波澜在眼底悄然涌动。
步入室内,众人寒暄问好,气氛稍显尴尬却又不失礼节。
施诗内心挣扎良久,最终鼓足勇气,向凌建唤了一声“叔叔”。
此言一出,如同石破天惊,满室皆惊。
凌建显然也有些措手不及,但他迅速调整情绪,以一个宽容的笑容回应:“就叫叔叔吧,等日后你弟弟归来,我们补办一场盛大的喜宴,那时再改口也不迟。”
薛姥姥适时为外孙女找了个台阶下:“正是如此,婚礼尚未举办,弟弟又远在他乡,她若此刻改口,确实显得过于急切,有失女子应有的稳重与礼数。”
其实,在她心里,讲不讲这些繁文缛节并不重要,她真正担忧的是外孙女会被误解为迫不及待想攀高枝,从而遭人非议。
然而,当她看到孙女婿远走他乡,留下外孙女独自面对这一屋子陌生的亲人,那份孤寂与无助又让她心疼不已。
思绪尚在飘忽之际,谢秀秀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地倚靠在窗边,笑盈盈地对薛姥姥说:“姥姥您真有眼光,给外孙女觅得一座金矿啊!您看,初次见面就收到一千元彩礼,您外孙女可是赚翻了。”
此话一出,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薛姥姥看向施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一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