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京城五岳酒楼。
马正先和张百茂彼此心中都知晓了替身一事,可依旧如常寒暄。
“张掌柜,几日不见了,和游大东家在京城游玩得如何?”
“多亏马掌柜惦记,可我这东家是个窝的,不喜游玩应酬,也就上次会面出门在京城扭了一圈看了看,这些天都屋里呆着。”张百茂小声嘀咕,“这几天热,东家窝着正好也让我歇歇懒了。”
“倒是南宫大东家近来如何?上次让南宫大东家破费了,这次我家东家请回来,马掌柜可别客气。”
“哟,张掌柜说哪里话,咱们两家分什么请不请的,不都跟一家人似的嘛。”马正先笑着应,“我家东家上次看游大东家走的急,还怕是游大东家不喜呢,今儿又能会面,激动得紧。”
“一样一样。”张百茂回笑。
二人皆在心中骂道老狐狸,真是滴水不漏。
真话假话掺着说,真不怕沙子把牙给咯掉了。
二人说着话,身后的走廊上各有两人同时走来。
马正先身后为首的,是个身披玄色织金如意纹路披袍的微胖高大男子,里面穿着一深褐色的香云纱圆领袍,富贵至极,身旁跟着一身形修长的小厮,穿着玄色暗纹圆领袍。
张百茂身后为首的,是个身穿红底色貔貅纹长袍,头戴幞头的瘦高白净的中年男子,衣服亮点不多可腰间玉带的成色极好,上挂了几个金丝织鱼袋价格不菲,身旁跟着一同样带幞头的小厮,穿着红色团纹圆领袍。
“里面请。”
“请请请。”
马正先和张百茂见人到了,客气过后就分别请了自家东家进嵩字一号房内,二人则下去吃酒了。
这也是事先说好了的,此次东家会面,掌柜的不可在场。
只是张百茂在送“游悠”进房内时,路过小厮低声说了一句。
“小姐东家,万事小心。”
方悠然抬头,如画眉眼从幞头下露了出来,闪亮得紧,挑了下眉:“张叔放心。”
随后方悠然就深深低下头,跟着“游悠”进了房门,见依旧是薄纱屏风挡住,心下满意。
“游悠”先开口道:“游某不善交际,南宫大东家见谅。”
“南宫禅”开口:“无妨,游大东家做东,在下随意,只是上次怠慢了游大东家,近日在下心中甚是不安。”
“不必多言,有话南宫大东家直说即可。”“游悠”的态度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