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朱海良深呼吸几次,才勉强说:“道长有所不知,他也是个可怜人,父母早亡,本官也是看他可怜,这才为他操办了丧事。人已死,就别再让他的尸首……遭受刀割之苦了。”
这也算是合理,很多人都不能接受亲人的尸首被割来割去。
不过,夏染当然知道,朱海良的真实想法可不是这样。
他也不勉强,此行的目的也并非就是为了剖尸。
夏染叹了口气:“朱大人仁义,既是如此,那贫道就另想其它的办法,尽早化去他的怨气吧。”
他相了想,拿出一张符咒来,放在尸首上,又拿出一张,贴在棺木上。
朱海良没有制止,他此时也心乱如麻。
他知道小厮的死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可他没想到,竟然是先被打聋了双耳……
他太清楚,这代表着什么了。
他心头猛烈震动,感觉有些难受。
他走出灵堂,在外面扶着柱子大口喘气,闭着眼睛慢慢消化这个消息。
苏南衣把他的反应看在眼中,和夏染对视一眼。
夏染等了一会儿,上前说:“大人,您没事吧?”
朱海良睁开眼睛,摇了摇头:“本官没事,只是听道长说明情况,难免心里难过。”
夏染点点头:“大人心善,必定会有好报。如果大人有需要,待给夫人看过病之后,贫道可帮大人处理尸首……”
“不,不必了,”朱海良又连忙拒绝,“不劳道长了,本官自会处理。道长,请吧。”
拒绝得很彻底。
夏染微微摇头,“好,听大人的。”
朱海良带着他们去后院,看他的夫人。
但苏南衣看得出来,朱海良的状态明显不如刚刚把他们带进府来的时候。
看他这样,应该是不知道小厮究竟是怎么死的。
怪了,那凶手是谁。
苏南衣觉得,他是知道凶手的身份的。
她一边想,一边看着周围的环境,发现一路上有几处有阵法,但并不多。
她不动声色,也没有告诉夏染。
到院子门前,朱海良停住脚步,苍白的脸上浮现几丝笑:“道长,麻烦您稍等片刻,本官进去和夫人说一声,她身体不好,睡着的时候比常人多一些。”
夏染表示理解:“大人请便,贫道在此等候。”
朱海良点点头进院子,四周一片安静,路过的人也没有,不知道这安静究竟是为了让朱夫人养病,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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