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要那么卑微的去喜欢一个人?
唐念脑海中像自动播放影片的显示器,不断放大重叠反复滚动着那天狂躁抽搐的白裙女性,拿起匕首刺向塞缪尔时的画面。
好生气。
她将脸埋在手心。
少年的头颅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向下滑,陷在她的颈窝里,发丝柔软,如同乖巧讨好的小猫。
算了。
生不起气来,算她输给他。
外面隐约又传来一些动静,好像是找人,唐念看到角落里欢快打转的黑色丝线,又看了一眼门。
无论如何谁进来了,总归受伤的不会是他。
现在是个探寻任务的好机会。
手指动了动,唐念踌躇着,缓慢托起少年的下巴。
塞缪尔的精神状态很明显有问题。
他的眼睛空洞洞的,好像对外界失去了反应,让唐念想起自己在医院时遇到的精神问题患者。
脖颈上纤细漆黑的项圈像吸走了所有光线,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项圈的内侧雕刻着这个世界的古老复杂的文字,是一个名字,塞缪尔。
当初在那场酒会上救出他时,他的脖子上就带着这个项圈,这是奴隶的象征,他又没有任何记忆,这个项圈上的名字就被唐念理所当然地认定为少年的名字。
它就是所谓的封印吗?
视线向下,是带有荆棘暗纹的领口。
按着他的肩膀,唐念抬手,一颗一颗轻轻解开他一路扣到喉结的金色纽扣。
做着这个动作,难免有些尴尬,指腹不经意间划过少年冰凉的肌肤,很滑,很细腻。
让她生出一种想要退却的尴尬。
往下扫了一眼,所有旖旎的胡思乱想都烟消云散了。
只剩下心惊肉跳。
雕塑一般优美紧致的苍白身躯上,全是伤痕。
唐念手指抽搐。
眼睛好像不会转动。
不知过了多久,又合上了他的衣领。
黑暗处涌动的粘稠物质欢快的翻涌着,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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