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尔叫她神色哀伤,忍不住劝道:“他是我在加州念书时最好的朋友,所以即使他不说,我也能猜到他心底的想法。”
顿了顿,他又叹了一声,“他不想让你亲眼目睹他的离开。他想在每个认识他的人心里,留下的都是他最好时的样子。齐郁,听他的话,回去吧,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这是他的……心愿。”
他说不出“遗愿”这个词,勉强换了个说法,说到最后,语气也忍不住哽咽。
齐郁自己伤心难过就罢了,眼睁睁看着这个一向乐观开朗的北欧小伙子,也跟着眼圈泛红,她心里更是堵地难受,低着头飞快地说了句“打扰了”,转身又跑了回来。
她没穿外衣,来回跑了一圈,站在西里尔家门口说了半天的话,全身早都冻僵了,哆哆嗦嗦地推开门,刚迈进去,忽然听到木质楼梯发出的吱嘎声,有人从楼梯上下来。
程稷北回来了?
她欣喜地抬起头,“程——”
声音戛然而止,怔怔地站在那儿,脸上刚露出的笑意,连同身体都僵住了。
古老的钟摆悠然摆动,继而发出铛、铛的金属报时声。
夕阳的余晖从窗外斜射进来,洒落在陈旧的胡桃木色木质楼梯上。
随着那道黑色的身影一点点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她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心脏快速地跳动。
他怎么在这儿?!
男人下了楼梯,又一步步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