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夕阳缓慢拉长,最终消散黯淡,窗外的路灯广告牌渐次亮起。
因为刚刚梁遇臣那番话,她也懒得挑模版了,直接白板开始。
梁遇臣往后靠了靠,望着吊瓶与天花板,听着她安静的打字音,竟莫名觉得解压。
她仿佛一沉入工作就能散发极强的屏蔽力和钝感力,偶尔两人胳膊相撞,她也毫无察觉,视线胶在屏幕上,两只手飞快地打字。
梁遇臣细细看了看,她竟然用的五笔,打起字来快速又熟练,只要思绪不卡,很少有需要反复修改的地方。
他也不打扰她,翻翻文件、喝喝水,有些惊讶自己变成了那个闲人。
七点的时候,她的PPT收尾了,梁遇臣最后一瓶点滴也快结束。
护士过来抽针,舒云站起身让了让位置。
她习惯性问:“医生,请问我们明天还要来吗?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明天不用来了。饮食清淡注意保暖就可以了。”
“好嘞,谢谢医生。”她礼貌一笑。
等护士抽完针走远,舒云才转身关电脑。
收完东西抬头,却对上梁遇臣深黑的目光。
“嗯?”她眨眨眼,歪歪头回望他,不知他在看什么。
梁遇臣不动声色挪开视线:“没事。走吧。”
他站起身,纸杯里还有没喝完的水,已经凉了,但他并不在意,拾起来一饮而尽,仿佛要用这凉度平息什么似的,手背上的医用棉贴也撕下来扔进垃圾篓。
“您不再贴一会儿?”舒云问。
“不用。”他说。
梁遇臣拿起签完字的文件,舒云不好意思让他拿,便说:“我帮您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