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姑娘忽然又和颜悦色了,没怼他“不用你管”,而是说“没事儿”。
其实傅真怼完人么没多久就后悔了。好在室友传授过恋爱宝典,懂事的女孩知道见好就收,因势利导。
因此,她借坡下驴,勉强笑了笑,对着窗玻璃用指尖揩眼泪,姿态力求完美,“没事儿,我一会儿就好,您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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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不管。
汽车驶向高大城市防风林带旁,最终停在了一片落雪簌簌的阴影里。
望着小姑娘泪眼娑婆又小心翼翼的样子,晏启山心里微微叹气,伸手揉揉她脑袋,低声说,“别哭了,刚才是我不对。”
傅真一面提醒自己,他深更半夜和满屋男男女女聚会,情场浪子一个,肯定不是好人,一面抬眼看向他,淡淡地摇头,“没有,我只是想家。”
怯生生的,眼睛红得像小兔子。
“想家啊?”晏启山沉吟片刻,笑着张开双臂,语气没有丝毫暧昧,“那哥哥的肩膀借你靠会儿。”
他自称是哥哥,被她指桑骂槐怼了一通却依旧全无芥蒂,温暖得像春天。
空荡荡的街区雾气弥散,灯火融解在这白茫茫的人间,勾起烟波浩瀚。
迷梦中,男人幽暗明澈的眼眸宛若缀了华彩,流光溢彩,初看纸醉金迷动人心脾,再看红尘俗世里,旧事和新愁一笔勾。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则为他,一念关山。①
望着他真诚的眼睛,傅真只觉得心也发颤。
漫漫冬夜,所有防线于此刻土崩瓦解。理智还在踟蹰,身体却已飞蛾扑火,转瞬落入一个温暖有力量的怀抱,被淡淡的琥珀鸢尾香轻轻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