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当时任性地想:反正孩子, 既不用自己带也不用自己管, 那再生一个好了。万一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他们自己互相商量下就好。
她没有母爱。首先最爱自己, 其次最爱晏启山,仅此而已。
其实琳达也看得出来,傅真纯粹是因为爱晏启山,才愿意生孩子。
傅真在陌生的环境里很不安宁,只想尽快回到感觉得到晏启山气息的地方。但她每天都要打点滴,监听胎心,格雷西广场10号楼是老楼,经不起折腾。
琳达灵机一动,开车回家取来一件孔雀蓝丝绒大衣,多洒了点鸢尾绿豆蔻香水。
傅真得了这件宝物,情绪果然镇定下来,很快抱着衣服沉沉睡去。
待再醒来时,明净的窗台上,多了一瓶垂头丧气的江户菊,酒红金黄相间,纤细蔓长的枝条随风飘荡也有脆弱的浪漫感。很美。很艺术。
只是不知为何,傅真总觉得这花美得很有些哀伤的情致。
心中细细品味,颇具“每向清宵自省愆,滔滔无奈世皆然。盈亏消息因而悟,万事支颐一听天。”的遗憾冷寂况味。
这个月份江户菊也不可多得了。琳达以为她喜欢,隔几天快枯萎了就还换上一样的。
于是乎,傅真便和这花相伴了一些时日,直到临近开学出院回国。
琳达和珍妮丝陪她搭乘飞往浦东的航班。
抵达上海时,傅真没有直接回杭州,而是先走告诉,绕路去云南南路吃排骨年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