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五分钟,言笑都在听李芮彤絮絮叨叨地给自己科普她得罪这人背景有多硬,总结下来无非就是:某某大导演的亲侄子。
她漫不经心地踩了踩脚边的影子,难得还有闲心跟她开玩笑,“我长得这么好看,要不别写文了,直接带着言出勇闯娱乐圈吧,人设我都想好了,美女宝妈,路线就走黑红好了。”
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网约车电话进来,言笑说了句“先不聊了”,接起,告诉司机自己正在公交车站台那,两分钟后,司机拐了个弯在她身侧停下。
她上车,对着手机发了会呆。
她这两年有点健忘,经常上一秒决定好要做什么,等下一秒打开要用的软件,转瞬把自己的安排忘得一干二净。
四十分钟不到,车在小区门口停下,言笑心不在焉的,手背刮到一处铁皮,直接破皮,流了点血。
她拿餐巾纸随意擦了两下,准备回家再好好包扎,然而刚到家门口,她看到了不该、或者该说不是这个点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应该是来了有段时间,他正半曲着腿,坐在地上,后脑勺抵住墙壁,优越的下颌线条一览无余。
眼睛闭着,脸色惨白,额角带着伤,比以往见到的都要重。
好可怜哦。
看得她都有点心疼了。
她踮脚走过去,在他身前停住,蹲下身,双手托腮,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直到他有转醒的迹象,轻轻扯了扯他的脸,“哟,这是谁家的小狗蛋,怎么跑到这来了?”
宴之峋下意识逃避她的视线,没躲开,被她纠缠上来,莫名给他一种在劫难逃的错觉。
她的眼睛黑黢黢的,只有瞳孔处浸了一点光,但就是这点光也足够亮了,浑浑噩噩的大脑还是不太清醒,可能是被冻的,也可能是被她的目光烫的,导致说出来的话也显得幼稚,又脱离了他故作沉稳的人设。
“你要是要我,这小狗蛋就是你家的了。”
言笑没想到他会真的往下接,略显诧异,忽而瞥见他红到不像样的耳垂,以及倒映出自己剪影的瞳仁,更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