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打算要给她撑腰吗?
张晚霁鼻翼轻微翕动一下,瓮声瓮气地说道:“张远桦。”
她低声说:“今日她寻了我好几次不痛快,第一次是用语言阴阳我,第二次是故意设局,让我遇到文峄山,让文峄山有了可乘之机,第三次是在我的酒里下麻药。”
愈是往后讲,沈仲祁的眸色愈发昏暗,面容沉得仿佛可以挤出水来。
她所受的委屈,所遭受的不公还有一切境遇,他都会百倍、千倍替她奉还回去。
张晚霁还在抽抽噎噎地哭,对他说:“你现在要带我去何处?”
沈仲祁道:“你想去何处?”
张晚霁道:“我不想回公主府。”
她将额心轻轻地抵他的胸甲前,泪簌簌落下,犹若梨花带雨。
泪意很快就蘸湿了沈仲祁的衣襟。
在当下的光景之中,只听张晚霁道:“沈仲祁,我不想回去,我害怕。”
沈仲祁搂她,搂得愈紧:“好,我带你回家。”
——带她回家。
这四个字,俨如沉金冷玉,一字一句地敲入了张晚霁的躯体里,震荡出了不少波澜。
张晚霁道:“回家吗?”
沈仲祁道:“嗯,我现在带你回家。”
回只属于他们二人的家。
这一句话,仿佛是确证了两人的关系。
张晚霁长久地看着他一眼,薄唇轻轻翕动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眼泪擦拭干净,说了一声好:“我跟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