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带来散不开的尴尬,喻遐如坐针毡,连带穿着的姜换的衣服里都像藏着细针,偶尔扎他一下,欢愉已经荡然无存,他现在只觉得难过极了。
但他也很清楚,这些难过和姜换没有关系,他是为自己感到悲哀。
“行了,你还有别的安排。”喻遐开始收拾散落一地的衣物,自说自话地打破僵局,“不是说昨天杨老板让你去县城里买东西吗?还有新预约的那些客人要来。她去了春明市里,你有的忙呢!你……”
“我不忙。”姜换解释。
喻遐无奈地看向他:“知道啦,是我在忙,好吗?”
好像被他当成无理取闹的小朋友了,姜换不吭声,靠着阳台,手指间把玩着那根早晨没抽的烟转来转去,雨声在他背后经久不息。
“我们今天要去平山村,最后一站,然后就结束。”喻遐看出他也迟疑着,放轻了声音,“而且结束后今天多半都到晚上了,同学们应该想聚一聚,乔老师早就定好烧烤店的位置……我就不过来了。”
其实姜换原本也没叫他还要过来。
欲盖弥彰地加上这句,喻遐为了自己心里不那么难过,还有想表现得洒脱点。
听了这么多,姜换没有任何异议:“好。”
笔记本,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姜换用过却属于喻遐的墨水笔,全部塞进底部沾了点儿泥的书包。喻遐速度很快,如果不是表情从容还有空聊几句不尴不尬的日常,或许任谁来看都是想要尽早离开。
孟娆姨妈打来的电话仍然在潜移默化中散发出影响力,至少伤害了喻遐的自尊,让他没法若无其事地继续平视姜换。
他把自己的东西全都装好,最后换鞋:“那我走了。”
姜换站在房间中央看完这一切,没有挽留,他的目光短短地和喻遐相触片刻,也没有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