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与雨声连成一片,越来越响,接近此刻喻遐因紧张而加速的心跳频率。
“之前很多事……没有先告诉你就先做了,是我的错,对不起。”姜换道歉时尾音沉重地往下压,他在喻遐身边站定,“但你想分手,我听了真的很难过。”
他一时恍惚。
姜换的话似乎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那句“喜欢”不是假的,而且比他想象中还要浓烈和执着。好神奇,两个不太可能在姜换身上出现的形容词,却比任何时候都贴切——因为拥抱和轻轻印在唇上的吻。
可喻遐连笑一笑的力气都没有,呆愣地立在原地。
脚步声停在客厅。
走廊里的灯也熄灭了,整套房子都归于蓝黑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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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遐记不清他是怎么睡着的。
前夜姜换出去后,他站到双腿发麻才坐下,歪倒在沙发床里,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疲倦侵袭下,眼皮沉重得支撑不起多思考一点,连衣服都没换就歪歪扭扭地坠入梦境。
然而睡得很不安稳,始终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分不清虚拟与现实。大约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听见雷声越走越远,惊蛰过后的第一场大雨稍微停歇,喻遐才侧着身,用一条毯子盖住头,不敢见光似的昏沉过去。
翌日,朦胧的打电话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墙壁另一侧传来,浑身都疲软,可敏锐听见几个关键词句:虹市,颁奖礼,还有……
“……没打算走。”
喻遐猛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