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嗤笑一声:“你他.妈有病吧。”
挂断电话的前一刻,那边还传来不放弃的声音,循循善诱,很冷静,并不因为她的粗话而动怒。
“我是警察,我说的都是真的,他已经杀了8个人了,他被称呼为蜗——”
“咔”的轻微声响,电话已被女人放下。
微弱的光映照出她昏黄的脸上,没有血色的嘴角抿紧,因为她刚刚脱口而出的话,太没有气力,像是久卧病床的临终老人最后的嘱托,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只做了这么一件事,就又重新靠回到床上,喘着气微微地呼吸着。
“咳咳。”
“咳咳咳咳咳!——呕!”
喉咙发痒,她控制不住地咳嗽,直至干呕,下.体有热流涌动而出,每一下咳嗽,都如同堤坝崩裂。
血腥味带有热意,附着在她周身。
这具身体很弱,是病着的。
她缓缓地呼吸着,积攒着力气。
房子的隔音不好,靠在床上,她能模糊听到楼下电视机的声音。
正经的新闻播音腔,但却像是在讲什么奇怪的儿童故事,说着“蜗牛,石头,马”之类的字样。
儿童故事。
她想,她应该有个孩子。
只不过是男孩还是女孩,却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女人缓过了气,再次撑起身,许是刚刚血已经崩流的差不多了,这次动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了。
她伸手向下触摸,确认血没有蔓延而出,对内里所穿的安睡裤的质量表示认同。
床头柜上散落着各种咳嗽药和铁片,药板、说明书和药盒杂乱地拼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