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梦西面前,清醒的他始终保持坚强;在父母前面,他的叛逆似乎已经构成犯罪;在爷爷面前,他只是唯一的小孙子游叙。
他的辛苦和委屈,可以大胆展示给爷爷看,爷爷经常给他零花钱,替他在父母前面伸张正义。
他能想象到,爷爷在这场他和父母的大战里坚定地维护了他。老头几十年不发脾气,一发脾气,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趴上桌面,用手臂圈住自己的脸。热腾腾的眼泪还是打湿了袖子,晕开一大滩深色的水渍。
谈梦西环住他抖动的肩膀,安静等待着。
五分钟后,游叙抹干净脸,拿起勺子喝汤,“怪不得他今天给我打电话,要我振作起来。”
谈梦西握住游叙的手,“你爷爷真的很好,你跟他很像。”
“是吧,我没乱说。”
“他看起来对一切都很从容。”
“也没有那么从容,跟我是隔辈亲,我爬他脸上,他都会夸我厉害,你被你爸打过吗?”
“没有。”
“我爷爷会打儿子。”游叙边笑边说,“我爸脾气又差又倔,他大学有段时间跟导员起冲突,搞得严重厌学。他骑自行车回家,骑了一百多公里,在家躺着,死也不回去。我爷爷硬生生把他打服了,打完,他提着礼回去道歉。”
听到这里,谈梦西明显咽了口唾沫。
游叙也压下嘴角,合适地停下这个话题,“我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你爷爷对你的工作有过建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