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梦西见到游叙,差点流眼泪。大约因为救星到了,或心里难受,见到最亲近的人,便孩子似的要发泄情绪。
接下来,检查室像受刑室。游叙力气大,负责固定住男孩的头和脖子,谈梦西掰起男孩的眼皮,两个人把男孩子压在一台又一台仪器前,助理战战兢兢地操作仪器。因为知道男孩控制不住自己,他们用了很大力气,期间两个人对视,在对方眼里看见浓浓的痛苦和无奈。
一趟检查下来,四个人满头大汗。
游叙拿了数据单,主动让谈梦西给这对母子打五折,马不停蹄回了仓库。一个小时后,谈梦西把眼镜戴在男孩头上。
男孩看了看诊所外面,“谢谢。”
男孩的母亲说:“你们人太好了。”
这件事过去几个月,谈梦西偶尔想起,跟想起那些不听劝的患者一样,心里堵得慌。
此刻,谈梦西不去代入他人,体会疾病带来的痛苦和无助,把目光投向自己,学会了视角转变,没觉得心里堵。
他用肩膀撞一下游叙,微微笑着:“你不知道,你一进门、你回头说‘给他们打五折’,在我眼里,你的魅力值爆表。”
一件平常的事,游叙没放心上过,叫他夸得耳朵通红,几乎受宠若惊,低下头也笑:“我担心你会怪我,害我们到这个地步。”
“哦——”谈梦西饶有兴趣地看向他,“你想起你上次打架。”
游叙的软肋,谈梦西全部知道,比他还记得清楚。
他上次打架在中学时期,被同校的学生霸凌。他没惹谁,放学骑车回家,被几个学生堵在路上。他跟他们打了一架,蹬着自行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