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恒没有胃口,看着皇宫切割的四方天:“我如何能不忧心,我何时能成为一个可以真正自己做主的皇帝?”
贺长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湛蓝的天:“今日黄昏。”
“什么?”
贺长安看向夏日恒,清风吹拂他的衣襟。
“今日黄昏,先除太上皇一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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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身后的大门被关上,沈昌之脸上的哀伤全然不见,换上的是眉梢眼角浅浅的笑意。
终于出了一口气。
他迈步走入前厅,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古董花瓶:“沈昌之!你个没良心的,居然该抓我的爹娘兄弟?”
邹冬雪扑了上来揪住沈昌之的衣襟:“你要想想当年你第一个官是怎么来的?你是怎么从垚县一路畅通无阻坐到这个位置的?是用我娘家白花花的银子!你居然敢恩将仇报!你现在立刻想办法把我爹娘救出来!”
邹冬雪扯着沈昌之的手要他去皇宫求情,谁想下一秒被沈昌之无情甩开,额头撞在柱子上,磕破了皮,她颤巍巍地伸手一摸,是血。
邹冬雪失声尖叫:“沈昌之反了你了!”
她还想起身还手,可下一秒被沈昌之死死踩在了地上。
邹冬雪这下才怕了,难以置信看着自己同榻而眠二十余载的丈夫:“沈郎?”
沈昌之看着邹冬雪勾起一抹冷笑:“邹冬雪,你和你邹家把我踩在脚底下二十三年,现在应该轮到你尝尝这滋味了。”
只听他大声一喝:“来人,夫人疯了,给她关到柴房里去!”
邹冬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匍匐着去抱沈昌之的腿,一次次求饶只换了一脚又一脚。
她这才意识到他们夫妻的恩情早就在匆匆岁月中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