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哪年深秋入冬,她新婚燕尔又身怀六甲,我们聚在一块儿商讨要事也当恭喜她,有几个还扯着嚷着要当孩子干爹,谁当大的,谁当小的,谁又排老末,最后都喝个酩酊大醉了,也没想上商量个正经排位来。”
那该是段美好又欢乐的珍贵记忆,侯涅生说着不自觉笑了起来,语气也是如数家珍。
“闹到最后又不争排名了,非要给未出世的孩子起名去字,一个个用尽了法子卜卦却都算不出个男女来,我也没算出来。没人深究为何没算出来,都男女名各了起一个又全部团到一个锦囊里塞到她手上。”
“而分别那刻,我们终于知道为何谁都算不出来了。”侯涅生的声音冷了下来,眸中泛起金色的杀意,“深爱她的丈夫来接她,却在我们的地盘上,当着我们的面,砍下了她的脑袋,嘴里还念叨着穷奇的名字。”
他一字一句道:“可谓杀妻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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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涅生的声音更冷了,冷意未波及身侧的黑夜,但黑夜了然那是历经千年无法消融的怒火和寒意。
“她没有未来,她的孩子亦胎死腹中,既无降生的可能,我们又如何算出性别。”侯涅生道,“穷奇的能力需先有好感才行,她的丈夫有正妻却又对个不知多脏的垃圾玩意动心了,于是贺喜的日子成了丧日,那男人被我们灰飞烟灭,连灵魂都没有留下,不配再存于世。”
“至于穷奇,这个令人作呕的垃圾,她也该死,而且要以最惨的方式死去。”
侯涅生的语气很轻,像将杀意压缩成一把锋利的刀,划破天际,在夜空中呼啸。
黑夜沉默半晌,顺毛似的,给侯涅生塞了根棒棒糖,又勾了勾他的长发,“那后来呢,你就用了那种手段弄死她。”
侯涅生咬着糖,唇齿间的甜意逐渐蔓延开来,心头的杀意也逐渐散去,声音也变成了黑夜熟悉的轻佻,“那时候穷奇麾下收了太多人,我们有能力直接对他动手,可作为代价,这个本就战乱不止的人间会变成真正的地狱,至少就普通人而言,他们将再无生存的可能。
“也因为这点,收拾完她丈夫后,我们因此分歧爆发激烈的争吵,继而大打出手,打到最后,同意直接动手的主战派就剩我一个能站着的了,又打了几宿,架不过对面群殴和两队友叛变,我也妥协了。”
“至于美人计这法子,不是我想的,出主意的那几个在穷奇开选美大会时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去了,结果一个都没被看上,我被他们使坏拉过去当替补然后就被瞧上了。”
黑夜:“......”
一时之间分不清这人究竟是在自恋,还是在解释。
他偷摸用余光扫了侯涅生一眼。
侯涅生没错过黑夜的小动作,冲他笑了起来,这双桃花眼本就含情又勾人,加上略显妩媚的妆容修饰,这么一笑,眼尾跟着稍稍扬起,魅惑到了极点,足以让人一眼沦陷。
黑夜忍不住又看了好几眼,直到险些跟前面的车追尾才坚定地不再望过去。
某种意义上,这确实不怪侯涅生,笑一下就能这样,真要去勾人谁能顶得住啊。
侯涅生又偏偏不满足于此,用极其愉悦的语调故作疑惑道:“这就看够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侯涅生用的是本音,这几天因为在外面来回跑,他一直用的伪音,黑夜乍一下听到这声音,心跳瞬间快了起来。
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克制着没扭头朝侯涅生看去,咬牙命令道:“老规矩,安静吃糖,到地方前不准说话。”
侯涅生见状满意地别过脸去,安静地咬着糖。
他们要去的租车行位于中央区的繁华地段,专门租借各种豪车,本就容易拥堵的路段,在晚上七八点的时间彻底堵死了。
宽敞的大道上,每条车道上都停满了车,车头紧挨着车尾连成一条线,历经漫长的等待,排在前面的车好不容易发动了,后面的车子没开十几秒,十字路口的灯再次跳成红色。
一路开开停停,花了快一小时,黑夜在租车行附近找了个停车场将车停好,和侯涅生下车进到租车行里面找目标车辆。
二人一进去,店员就热情地迎了上来,“二人,请问......”
黑夜不等店员说完便将跑车的图片调出来给他看,“这辆车,现在还在吗?”
图片是从道路监控里截的,但车牌和型号都一清二楚,店员盯着看了片刻就认了出来,边在前方领路边介绍道:“这辆车是我们店的爆款,很受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