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戚同文的嫡孙,戚舜宾非常了解爷爷心中的抱负,年少时,他是跟着爷爷长大的。
他的启蒙老师,便是他的爷爷。
爷爷为什么改名‘同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想着想着,戚舜宾的心中又涌现出些许羞愧。
他不如范希文,多矣。
明明他才是戚家的嫡传,可他却没有范希文那般洒脱,那般敢为天下先。
‘也许,范希文才是大父(祖父)最正统的传人。’
片刻后,张方平讲完了近期书院发生的事,然后他便耐心的等待着先生的教诲。
但左等右等,还是没能等到。
少顷,他稍稍抬起头,迅速的偷瞄了一眼戚舜宾。
‘咦?’
‘先生的样子好像是在发呆?’
确实,戚舜宾现在就是在发呆,继羞愧之后,他又生出了‘不该落后于人’的念头。
范希文正在为‘大父’摇旗呐喊,作为戚家子弟,他又如何能安然处之?
起码,得帮一帮范希文吧?
范希文祖上虽然阔过,但早已家道中落,传到他这一代,更是落魄了几分。
不然的话,范希文入院时也不会顶着‘朱说’的名字。
连姓都改了,可见范氏的窘迫。
念及至此,戚舜宾觉得他不该继续逃避了。
升为戚家子弟,他怎能让范希文独自作战?
这骂名,他也该担一担的。
戚家,不能袖手旁观!
名也罢,利也罢,能舍便舍。
……
……
……
两天后。
应天书院的拜访者们忽然发现,正在后山守丧的戚舜宾,态度好像有些改变。
之前,戚舜宾谁也不见,似乎是打着‘明哲保身’的态度。
而现在,虽然谈不上谁都会见,但起码开始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