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莫名的方式,闹莫名的脾气,总感觉……有些孩子气。
在今天之前,梁渡几乎没有跟陈余南生过气。
他在梁渡面前一直是随性,说话做事之前也没担心过会不会惹他不高兴。
他以为是梁渡是脾气好,但……也可能只是他一直在忍着。
就跟有的人喝醉了会说实话一样,有的人他或许发烧了也会把平时压抑着的、费力忍着的感受倾泻而出呢?
原地发了会呆,陈余南垂眸,没有更丢脸地喊第三遍让梁渡转过来。
山不来就他,他又不是没腿。
陈余南掉了个方向,自己绕到梁渡的面前,一只腿屈着压在床上。
他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被梁渡漠然瞥了一眼,心里像被什么给刺了一下。
看来梁渡脾气也不是很好。
陈余南闷声问道:“我刚才……有那么凶吗?就让你跟我这么生气?”
如果放在之前,陈余南说出这样低落的话,梁渡至少要抱抱他。
可梁渡现在不仅一声不吭,还当作全然没听见似的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不想说就不说,”陈余南抿着唇,拿出那根被他攥在手里的体温计,“反正也……没那么重要。”
反正不管梁渡是不是嫌他太凶,他以后都会注意的就是了。
毕竟他确实性格太差,说话也经常没有分寸,要是再不注意点,把梁渡气走了,他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陈余南没注意到梁渡脸色忽然变得不大好看,抬手想把梁渡的被子掀开,“先量下体温,这个我刚才用酒精消过毒了……梁渡?”
抓的动作兀自落空。
陈余南愕然看着梁渡重新转了个身,一百八十度,再次把弓着的背影留给陈余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