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是因为他的死感到内疚,那么不必了,谁都救不了他。”一墙之隔外传来喻晗的声音, “这不是您的错,您不用把对他的责任转移到我身上。”

“……”

如那位病人所说,喻晗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朝幸业比谁都清楚,有些病人谁都无法拯救。

可此刻或许是久违的医者仁心归来,他想着,我或许还来得及救他口中很好的那个人。

于是他写下自己的私人号码,起身追到楼梯口递出去: “如果今天没心情聊也没关系,你可以挑选一个舒服的时间,喜欢的场景,我随时等候。”

喻晗没有应允,但收下了这张写着号码的纸条。

朝幸业在心里松了口气,带着并不轻缓的步伐走回诊室。

他将喻晗没动的咖啡倒进水池,旁边有面复古的镜子,里面反射着他斑白的两鬓。

他才四十七岁。

有很多病人或病人的家属都觉得,他是因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接受负能量,头发才白得这样快。

但其实不是。

他从来没说过,其实自己的头发白在成为心理医生之前。

手机响一声,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会准时收到我的吗?

朝幸业回复: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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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局的一楼也很安静,虽然人不算少,但大家都很有素质,只能听见一些细微的窃窃私语,偶尔想到开心的事,也只是隔着空气相视一笑。

喻晗漫无目的地走到门口,却不知前路在哪。

他应该先回到车上,可外面下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