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坠落的雨花打湿了他的鞋尖,他看了会儿又想,回到车上之后又该去哪呢?

回那栋空荡荡的房子吗?

于是他调转脚步,回到时光邮局内逛了逛。

他拿了张复古牛皮纸色的信封,是最普通的款式,但挑选信纸的时候却犯了难,他不想买太多,只想选出最合适的一张。

最终他还是和贺平秋一样,选了一张厚重的白纸,摸起来有种沙沙的质感。

“你好,你们这边提供笔吗?”

“提供的。”

喻晗跟着店员来到吧台,看见对方的衣服铭牌上写着小维。

小维将笔筒端出来,里面有普通的圆珠笔,也有冰冷的钢笔以及花里胡哨的拟物笔。

喻晗接过,好似无意地问: “你在这边工作多久了?”

小维一愣: “两年了。”

这位客人点了下头没再说话,好像专心挑起了笔,就在小维准备离开时,又听见客人问: “你对一个经常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有印象吗?他有段时间常来。”

理论上,小维不该记得的。

毕竟他们店算是一个小众的打卡地,每天都有很多其他城市的游客慕名而来,客流量十分庞大,不可能还记得五个月前的一位过客。

但偏偏她真记得。

面前这位客人一描述,就立刻和她记忆里的某些画面对上了号。

小维迟疑地问: “他是不是戴着假肢?”

喻晗说: “是的。”

小维啊了声,想说这几个月里,朝医生都会准时准点让她把那位客人的信与礼盒交给合作的邮递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