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朝女人看了一眼,应道,“有的,有的,平日里系货车用的麻绳最为结实。公子稍等片刻。”男人说罢便朝屋里跑去,不一会儿便拿着几捆粗麻绳跑了出来。
“公子,给。”男人将麻绳递给金桦二人。
苏韵忱接过麻绳的一头,金桦遂而对夫妻二人嘱咐道,“你二人速进屋,此地不宜多待,一会儿不论外处发出何声,断莫开门。”
“是,是是是。”男人应声朝柴房看了一眼,拉着女人的手便朝屋内跑,待入了屋,连忙将门栓插紧。
二人见那处传来落栓之声,方回过头来看向柴房。柴房门上的铜锁已被撞掉了一只,苏韵忱不再耽搁,一手握着麻绳,一手执剑对上柴门处仍挂着的几块锁。金桦见势拉着麻绳走到了远离苏韵忱的对面。
“见机行事。”苏韵忱朝金桦叮嘱着,末了再加了一句,“千万当心。”
金桦颔首应着,“苏苏亦是,千万当心。”
苏韵忱闻声点了点头,复而转过头,剑起锁落。随着柴门被弹开,随即便从中奔出一蓬头垢面的老妪,老妪似是未料柴门被突然打开,遂是一个踩空,脚下一歪便生生绊了一脚。
二人见势连忙拉紧手中的麻神,借着老妪的惯性将其来回缠起。突被束缚住的老妪震惊的不断嚎叫,屋内的女人闻此声,面庞不住的挂泪。男人听得这声亦是心惊胆战的紧,直个捂住双耳,“娘,娘啊,您放心,二位公子定会将您治好的。”
屋外的二人闻言却是丝毫未有懈怠,二人交错的将麻绳尽数缠到老妪身上,老妪被麻绳束缚得不再动弹。待将老妪身上的麻绳系死,金桦方松了一口气。苏韵忱见势从柴房中拿出了两根结实的短木。
随后将短木往老妪与跪地的行尸口中塞去,偌大的客栈内外瞬时安静了下来。
屋内的夫妻二人听闻外处没了声响,这方畏畏惧惧拉开了门,一方走出,便是一个被麻绳紧束而立的老妪。“娘……”
第65章
伴着一阵叫喊而来的,是那泪眼斑斑的女人,女人扑跪在被麻绳束缚住的老妪身前。老妪面目狰狞的咬着根短木不住欠身欲咬女人,男人心惊的快步跑至女人身旁扶起她。女人这方察觉那老妪妄想吃人的模样,一个踉跄就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趁机拉开了女人与老妪的距离,复而感激的对苏韵忱二人道,“多谢二位公子,内人自家母……”男人顿了顿,朝老妪望去,遂继而道,“自家母变成这般模样后,便再未见过,每日白间尚好,但一入夜,便……”男人语毕懊悔的叹了一口气。
“如此以往,只得不断在那处加固。”男人拾手朝那地上散落的铜锁指去,复而对上怀中的女人。
“你说,娘这般,可尚会痊愈?尽怨我,若是那日不与娘置气,尽怨我……”女人紧紧抓住男人的衣襟,声嘶力竭的自责着。
那日,老妪如往常般早起打扫客栈,女人心情颇是不佳,遂朝着老妪发泄了一句,“早便说了,这些是小二的活儿,你每每做尽,那雇的小二岂不是食了白饭?行了,这处用不到你。”女人说罢便夺过老妪手中的笤帚,扔到了门背后。
老妪看着那斜倒着的笤帚,终是甚都未言的进了屋。
不多会儿,老妪便揣着几锭银子出了客栈,正忙活的女人朝老妪看了一眼,随意的说了一句,“早些回来。”
老妪闻声回头朝女人勾起了唇角,点了点头,“好。”
然而她们尽不知,这一走,便是阴阳永隔。待夫妻两人寻到时,只得老妪一人独自蜷缩在柴房内。女人不解的走上前去,老妪见来人随即将手中紧紧握着的那只玉镯递给女人。
“宁儿,生辰,生辰……”老妪口齿不清的边说边往柴堆里躲,末了不住的推搡着女人,吼道,“走,走走,你走!”
“娘……”女人颤抖的接过玉镯,却是被老妪推到了地上,眸中浸满了泪。在门外的男人连忙上前一手扶起女人,一手端着烛台不经意的朝老妪照去。
映入眼帘的,竟是染血的衣衫,而在这其中,老妪显露的几块皮肤已是布满了淤痕。女人心疼又懊悔的拾手朝老妪的伤处而去,唇口颤抖着复唤了几句“娘,这是怎了?”
一方碰到老妪佝偻的背,老妪便犹如变了一个人般,丝牙咧嘴的朝夫妻二人看去。男人见势不对,连忙将女人往门外拉。女人挣扎着,哭喊着,却仍是架不住男人的力道。男人将女人拉出后,柴房内的老妪已无意识的欲朝外扑来,可到了门口却又缩了回去。
男人连忙将柴房的门锁上,女人边哭边捶打着男人的背,“你这是干甚!娘尚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