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窦容与放在塌上,轻轻取出棉被与其盖上,李善回道,“夫人好生休息,善儿去熄灭火烛。”
手忽然被扯住,李善怔然的看向夫人,“夫人,怎么了?”
一瞬清明一瞬浑浊,窦容与摇了摇头,“去吧,善儿,早些歇息。”
待熄灭了火烛,李善将方前佩戴的兵刃放置在床底,她睡在外侧便于取,以备不时之需,自上次遭遇伏击,她现在不得不小心行事。
噩梦绵绵,窦容与坐在马车内揉着眉间,一整夜不得安寝,仿佛回到了定州刚生叛乱时,战战兢兢,紧紧握住手中的檀香木刻,阖眸宁神。
掀开轿帘,却见李善骑在马上,她今日着了那件藏青的圆领长袍,这般侧目看去,竟有几分那个人的样子,眼眸渐渐舍不得收回,良久,放下轿帘,唇角扬着一丝轻笑。
从定
州至洛阳行程约莫有十天,到了顺州城中,天色也渐渐黑了,李善便命人寻了一间客栈暂且落脚。
这般赶路五天后,窦容与在路上染了风寒,烧得厉害,李善便停了行程,请了郎中与其医治。
窦容与用了药,擦拭了下唇角,神色苍白的说道,“善儿你便先赶路吧,莫因我误了行程。”
“我怎可弃夫人不管,好不容易可以轮到我照拂夫人,还夫人恩情,岂能一走了之,”李善扶着她躺下,含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