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谢临收下她这个人情,作为交换,殿试之事他必须好好监督,包括殿试结束后的挑选翰林、授官,他都不可施加阻力。
这是个很划算的买卖。
谢临再恼恨这不孝子,他也就谢安韫这一个独子。
谢临心念百转,一边惊讶于女帝的冷静聪慧,一边叹息道:“是老臣……听了那些话,信以为真,方才过于激动了。”
“臣一定好好评卷,为陛下遴选英才。”
姜青姝虚弱地咳了咳,嗓子已经有些哑了,“老师不必多礼,秋月,扶老师起来。”
秋月身为天子近臣,受先帝栽培,此刻神色异常冷静,过去扶起谢太傅。
谢临慢慢起身,只觉虚惊一场——小皇帝虽根基不稳没有实权,但除非谢家有反心,否则惹君王猜忌忌惮,他日待帝王羽翼渐丰,势必拿谢氏一族开刀。
他慢慢站起身来,再恭敬拜道:“谢陛下,老臣告退。”
谢安韫眸底讽意浓重,冷笑看着这一幕,心道他倒是小看了这女帝,原来方才对他半推半就,打的是这个算盘。
他倒是被她狠狠算计了。
谢太傅又看了一眼这不孝子,见他神色依然轻慢冷漠,气得脸色又是一黑,让薛兆押着他一道出去了。
等谢氏父子离开,外间一直站着的张瑾才拢着袖子入殿,不紧不慢道:“陛下不适,当为内侍省照料不周,许朝臣擅闯紫薇殿惊扰圣驾,今日把守殿外侍卫全部杖责三十,内侍省凡伴驾者,各自罚俸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