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逐微微颔首,似是在附和他的话。
应乾帝冷笑一声,背起手绕着他走了一圈, 一面问道:“伤势如何?”
“回父皇,外伤稍轻, 内伤较重。”萧逐如实回答。
“既然内伤较重,那就起来吧,还跪着作甚。”
萧逐缓慢地起身,站定后依旧垂着头,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
他进帐已经很久了,应乾帝才叫他起来,不过就是想给他敲个警钟,让他时时刻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他的身量比应乾帝高一些,后者微仰起头,神色不明地看了萧逐一眼,抬手按住他的肩头,说道:“小七啊,你是你母妃的亲生孩子,朕是你母妃心爱的人,你母妃若是还在世,一定会希望我们父子两好好相处。”
“父子两”三个字被他咬得很重。
萧逐在心底嗤笑一声,恭敬道:“父皇说得对。”
他是先帝的孩子,是应乾帝的亲弟弟。若不是应乾帝将母妃强取豪夺,软禁在宫里,他也不会变成应乾帝的七皇子。
应乾帝狐疑地看他,但是他二十年间和萧逐相处的时候屈指可数,他一时看不透眼前这个孩子。
他神色古怪,试探地问道:“你母妃逝世前,应当跟你说了此事吧?”
萧逐眉梢轻挑,一时拿不准应乾帝问得到底是什么事,于是模棱两可的回答道:“说了。”
应乾帝忽然咳嗽了好几声,按在他肩头上的手微微使劲,转身走向了案椅。
他指着案首下的椅子,“坐下说吧。”
待萧逐坐下后,应乾帝的头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在腹前,目光浑浊地望着帐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