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说道:“小七,朕当年登基之后,过了数月,你才出生,那时你已经是先帝的遗腹子了,你母妃没办法,万般恳求朕,朕便将你认在自己膝下。”
萧逐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母妃是这样跟你说的吗?”
萧逐口吻淡漠:“母妃确实是这样和儿臣说的。”
应乾帝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朕当时也是瞒着众臣子,顶着压力承认你是朕的儿子,如今二十年过去,木已成舟,再也改变不了什么,倒不如我们父子两握手言和,共同为萧氏江山添色。”
谈及往事,应乾帝难得的眉眼变得温和,不似平日里那般锋利阴沉,看着人时都带着审视。
萧逐心中波澜不惊,这是在跟他打感情牌,寥寥几句就想掩盖他幼时在宫里受过的屈辱,应乾帝甚至连他受尽欺辱的那些年提都没提,只一句握手言和,就想让他心甘情愿放下过往种种。
怎么可能。
太子身子不好,五皇子双腿受伤,应乾帝将他扶持起来,与六皇子共同牵制。但朝中大权都握在应乾帝自己手中,坐收渔翁之利也不过如此。
其间的弯弯绕绕,他看得明白。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唯您的诏令是从。”萧逐起身,拱手行了一礼。
从营帐出去时,他的眼底一片冰凉,喉间溢出的丝丝血腥味让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能像此时这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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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狩猎继续,姜善宁在林子里跑了一早上,两条手臂酸疼,便没有再去。
隔日一早,她听说在马场有人打马球,一时心血来潮,带着菘蓝去那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