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侯浑身一颤,一瞬惊慌地看过来,没想到他竟会知道萧玉堂的身世。
可更让他惊慌的,是从萧况逢口中重新听到关于周氏的事。
他攥紧藏在身后的画卷,呼吸开始发抖。
“为替陛下守住秘密,你让聂婉罗成了你莫须有的正妻,我娘自小爱慕你长大,最后却成了见不得人的妾室,直临到死前,都只能住在西郊别院里。”
萧况逢对生母周氏的记忆其实已经很淡薄了。
可他永远记得幼年时,那些骂着他怪物的人们,是如何在背后可怜他早亡的母亲。他们说周氏就像一只漂亮的金丝雀,被长兴侯娇养在别院里,不许外人见,也不许她出去。
听起来长兴侯很宠爱她,可实际上,却在一步步逼死她。
因为她只能在笼子里,看着长兴侯娶别人为妻,看着他步步高升。
“别说了……”长兴侯摁住左眼眉骨,疤痕好像再度灼烧起来,隐隐作痛,他不由地深深低下头,“别再,说了…”
但语气太微弱,好像即将沉入江底的溺水者,只剩最后一丝气息吊着性命。
萧况逢冷淡地看着他煎熬的模样,半点不觉得痛快。
只最后问了他一句:“这些年来,你梦见过我母亲吗?”
啪嗒。
那最后一丝吊着性命的线,在寂静中断裂。
正如萧况逢所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