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血色蹀躞价值连城举世罕见,当初英国公手上戴着的那块,她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也记下。齐阁老送给兄长的这然和那枚截然相同……难道英国公那一块,也是齐阁老所赠?他和英国公早就有所勾结了?
英国公、齐获、萧玉堂,这三个人……
才是前世谋朝篡位的全部主谋。
齐阁老的莅临,让薛府原本轻松的气氛顿时变为诡异。年轻人与老辈总是多几分隔阂,更何况是素来身为政敌的薛、齐两家,谁也不敢确定齐阁老来此到底是真为了祝贺,还是其他。
再者,齐阁老进了薛家,却一句不问薛尚书,便显得此氛围更为怪异,宛如……泰山崩塌前的几颗细碎流石。
府里逐渐变得安静,高位者在上,既是权倾朝野的首辅,又是饱经世故的老者,年轻一辈都不敢擅自乱动。投壶的,谈笑的,打马吊的皆屏息静气,一边继续手里的动作,一边默默窥探主厅内。
薛云妙站在薛润身侧,随兄长拜见过齐阁老,也是站定不说话,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齐家两人。
她不信齐阁老真是为贺生辰而来,往年便是爹爹的大寿也从不参与只送礼的人,今日怎么会突然来了兴致,还带着齐英。
“老朽听陛下说,近日正打算将你调去左春坊作太子陪读?老朽早年也是左春坊的,前途无恙啊。”
“首辅大人谬赞,还未下旨,晚辈仍是翰林院编修。”
齐阁老满意点头:“不骄不躁,心气不错。翰林院的陆学士好几次跟我提起过你,夸你秉公执法不卑不亢,只是可惜……没想到薛钊也能教出你这样的儿子。”
话音一落,薛润连同身后的薛云妙、薛洄几人,齐齐露出不悦。
薛洄:“我爹怎么了!我爹厉害,教出的儿子当然也厉害!”你个死老头跑这里凑热闹,我还没骂你呢!
后面半句话当然不敢堂而皇之骂出来,只能在心里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