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这样给自己脱敏着,努力地接受着李重轲之后能够直接打开他的宿舍门这件事。
好在李重轲的确做得很有分寸,每天早上来敲门后,都会等到沈言说他可以进来后,再把换好衣服的沈言抱到轮椅上,等他自己去洗漱完,再开着公司安排的车带他或去医院,或去录音室。
沈言锁到书桌里的笔记本自然是不敢再在白天拿出来,但他也还是趁夜里在周屿涵入队后的那条文字后面,画上了长长的分割线,打了三个大大的问号。
他不知道这些属于前世的记忆还是否有效,但仍然决定保持下记录的习惯。只是要千万小心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看到。
就这样过了三天,李重轲果然又在大早上如期而至。
沈言照旧自己费力地穿上李重轲前一天在他的指示下找出来放在了他床边的衣服,提高了声音对着门外喊:“可以了,你进来吧。”
几声电子音响过,李重轲推门而入,“早,今天得录一整天,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沈言点头,任由李重轲把他抱到轮椅上,推着进入卫生间洗漱。
今天,就是《不想爱》录音的日子了。
沈言在这几天录音的间隙,反复查看确认着张老师最终发给他的《不想爱》完成编曲后的曲谱和导唱,的确是与他前世所写的那首一模一样的《不想爱》,在如今的他看来,也的确有很多还可以调整进步的地方。
他在曲谱上圈圈画画了很多地方,但最终还是决定,让《不想爱》还是保持着它原本有的,青涩但发自真情实感的样子。
那本也是他创作《不想爱》的初衷,即便是为了对得起那个曾经付出过那么多真心的自己,他也想要留下这对于那段没有回应的感情所留下的最重要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