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不可能吧?

房间单调的暗色陈列与简易的男士风格家具无一不证实着安瑞雅心中荒谬的猜想,她将手伸向自己的腰间,却摸不到那根魔杖。

或许是酒劲未消,她的脑子和胳膊全都派不上用场。

伏德摩尔特从床铺上躬身而起,他的脸正好悬停在安瑞雅面上,声音沙哑:“你终于醒了。”

观察过男巫憔悴的面庞与那身还算完整的、出席了昨日宴会的礼袍,她才回味出刚才那句感叹中的疲惫。

伏德摩尔特吁出口浊气,如释重负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终于醒了。”

安瑞雅眨眨眼,“我喝醉了?”

她的嗓子像是被蜜蜂尾部的针扎过一般,说话又像含着刀片,火-辣辣的。

“啊,看来你清醒了——终于!”他如释重负地感叹着,还不忘嘲讽一句,“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清醒了,这一夜比任何一个夜晚都要漫长。”

“哦,等等。”伏德摩尔特伸出一根手指挡在唇边,“你先别说话。”

他从身边随意捞出根魔杖,用飞来咒召出一瓶透明的魔药捏在手里,末了他又感叹道,“我快-感觉不到自己的下半身了,你起得来么?”

安瑞雅这才发现,垫在自己颈脖后的‘崎岖石块’是伏德摩尔特的两条大腿,他们两就像是两只交错的虾一般叠在床上,自己手边还躺着本《至毒魔法》。

倒也不必再问一次那个有关于醉不醉的愚蠢问题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男巫满头乱糟糟的头发、赤红的双眼与下眼睑两抹暗灰无言地展示着他渡过了一个多么糟糕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