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他的话,安瑞雅动了动脑袋,感觉却不算很妙,她只能挣扎着抬了抬腰,往床的另一边滚了滚。
编发上的碎花早就稀稀拉拉地落在了庄园的各个角落,就这么最后一滚,樱桃花的最后一朵也稀碎地落尽了,头发散了一床,硬是撤掉两根。
“你就像被石化了一样,简直不敢相信。”伏德摩尔特比任何时候都聒噪些,他将安瑞雅托起抱到床头,又塞了两只枕头在她身后,令她勉强支起上半身,把那瓶透明的魔药塞到她嘴边,“说真的,以后别那么喝酒了。”
魔药的味道就像嚼碎了一大口薄荷叶,凉意直冲脑门,全部吞咽下去之后,她的耳朵、鼻孔甚至是眼角都往外散溢着肉眼可辨的酒气——她在隐约的雾中想起了些什么:
“求你了,把药喝了吧!”
“不,我感觉好极了,从来没这么好过!”
女巫的双颊因兴奋变得赤红,她拽着魔杖光着脚在庄园开过晚宴的大厅来回奔跑着,之前连试都没试过的短距离幻影移形被她用得离奇地熟练,“你看,我真灵活!”
“至少穿上鞋子,现在可是冬天。”
“这不是你能管的事,汤姆!”她发出一声夸张的感叹,指着礼堂顶上的吊灯道,“你看,小精灵在蜡烛上面跳舞,我也得去,她们在呼唤我。”
......
宾客早在午夜之前就陆续离开了,原本歪倒在一二层走廊边的安瑞雅在伏德摩尔特送走最后一批客人的刹那惊醒,她兴奋地笑着闹着,仿佛咯咯烈酒的劲儿还没过去。
她从礼堂跑到庄园外的小花园里,赤脚踩在路边新堆的雪上,就算被冰得叫出声儿也坚持着自己不穿鞋的‘壮举’,任由伏德摩尔特捏着醒酒魔药在身后四处追逐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