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敲了三次,门被人从里面拧开。

加布里埃尔·拉伯雷堵在门口,他垂头扫了眼来人的脸,眼皮一跳。

“您好。”

安芮娅没有用任何能够发光的魔法,整个走廊唯一的亮色来自对方身后隐隐约约的烛光。

虽然微弱,但足以让他们看清对方。

加布里埃尔扶着门把,只露出一人宽的缝隙,“你好。”

见安芮娅在打过招呼后半天都不张口,他冷着脸问,“有何贵干?”

“我还以为您去过暑假了。”

“有何贵干?”

加布里埃尔将话重复了一遍,喉咙里含着些许怒气,“你不也还在学校里?”

“唔...有学生暑假留校补课,所以我也留了下来。”安芮娅抬手将长发圈成一束拨到颈脖的一边,露出大片瓷白的皮肤,“只是,他们最近都去招待麻瓜香客去了,我难得这么悠闲。”

加布里埃尔搭在门把上的手背上爬着道道凸起的经络,他似乎十分用力地抓着那团木头,“安教授就是来找我说闲话的?”

他把视线挪到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我想,一位已有家室的女巫应该拥有足够的自觉,而不是在入夜后穿着睡袍敲响陌生男巫的房门。”

“你真幽默,还不算晚呢,大概七点——在我原来读书的魔法学校里,这时间离宵禁还差两个点钟。”安芮娅举起那只被他凝视着的手捂了嘴巴,轻笑出声,“再说了,我们是同事,怎么能是陌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