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只剩下四人,此四人中唯独云纤棋艺最差。这话巳月听着无甚反应,云纤却是心下一沉。

只是还不等她表态,巳月便道:“可。”

麦秋开口:“我亦可以。”

她三人说完各自离去,唯有云纤双唇张张合合说不出一个字。

这场对赌,虽槐序巳月为主,她与麦秋皆是陪客,可身已入局,来日不知可否全身而退。

哪怕知晓她们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可云纤仍悬着一颗心不敢落地。

冬日天寒,哪怕屋中点着数个火盆子,云纤也只觉冷风自四面八方吹来,吹得人打从心底里生寒。

她扯了扯帷幔,细细感受屋中动静。

也不知是否因屋里人越来越少,才这般寂静阴冷得令人发憷。

这几日天冷,白日里槐月总说腰腹痛,晚间偶尔也能听见她的呻吟,而往日这时,槐序会为她涂抹药油活络血脉,屋中会飘散着松香油的味道。

那股子味道她往日在家中时常闻到,如今闻不见,令云纤觉着心里空落落的。

她辗转反侧,暗忖不知槐序今夜可能睡得着。

槐月死在她二人的寝床,人躺下便可看见吊死槐月的那根短梁……

云纤睁眼望着帷帐顶子,缓缓捂住了眼。

想到那瓶牵机,云纤侧过身子抓紧了枕旁的棋谱。

她啊,就算将这些个棋谱全部背下来,也不会赢了其余三人,所以下一场棋艺考校……

还当真难料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