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不是什么要紧事。
楚惊春点了人,烟兰很快便将那小乞丐领到她跟前。同她在高处瞧着大体相同,只是更加瘦弱,破衣烂衫,露出的手臂冻得青紫。
“脏兮兮的。”楚惊春道,“沐浴过换了衣裳再叫我瞧。”
烟兰正盼着如此,当即领着小乞丐离去。这一回折腾倒是用了足足一个时辰,好似姑娘家流程繁琐。
“姑娘眼光真好。”烟兰将人领回,摆弄着那小乞丐的衣袖,“这随手挑的乞丐乍看不觉得如何,这洗干净了,竟活脱脱谁家的少年郎。”
楚惊春正立在窗前吹风,这时回过头,见那小乞丐换了干净的布衣,夹棉的外袍着身显得比方才壮实些,可到底还是瘦弱。至于所谓少年郎,委实夸大。谁家少年郎养的这样干瘪,唇上开裂,脸上又生了冻疮?
烟兰音落,另一边便有人送了饭菜上来。
楚惊春道:“吃吧!”
少年缩着身子不敢动,烟兰拿胳膊肘捅了捅他:“姑娘叫你吃你就吃,饿死了可没人给你收尸。”
少年踟蹰片刻,这才上前吃了起来。然而说是吃,不如说是狼吞虎咽。其间几度噎住,烟兰将温水朝他跟前送了送,才没叫那口气憋住。
吃过饭,少年没忍住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烟兰瞧他那憨傻的样子,只觉到底是低贱,这唇角的笑意不觉便有些轻蔑。然余光瞧见楚惊春递来的视线,晓得是叫她离去,当即自顾自扯了个由头撤身出门。
房门合上,楚惊春坐到桌前,拿起少年未曾用过的竹箸,用起桌上的残羹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