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顿时目瞪口呆,那些被他用手抓过的饭食,就这样进入女子的口中。她的手那样白,人那样净,怎么能吃他剩下的饭菜?他手上的污泥,岂非要弄脏了她?
“你,姑娘你……”
少年欲上前一步阻止,又瑟缩着后退。他太脏了,怎么能靠近她?
楚惊春满脸不以为意,平静道:“本就是我的饭食。”
春和楼怎会给一个小厮备这么好的饭菜,原就是预备给她的。
少年愈是不知说什么好,恨不得将吃进去的饭全都吐出来,可吐出来有什么用,时光倒回才好。
楚惊春似不曾瞧见少年的难堪,静静用了些许,这才放下长箸看向他:“今日起,你来做我贴身的小厮,守着这扇门,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可能做到?”
“可以!”少年猛地点头,“我可以。”
楚惊春见他眼底一派纯净,纯净地冒了傻气,不由重复:“我说任何人。”
少年终于回过味来,迟疑了下,方是小心翼翼道:“姑娘,方才那位姐姐说,春和楼内一切都要听掌柜的。”
烟兰方才领着少年去沐浴更衣颇费了些时间,想来就是为了这些嘱咐。伺候楼里的姑娘,也该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楚惊春不以为意,只瞧着眼前单薄的少年,眸间带些冷意:“你记着,在这春和楼只有我是你的主子。守住这扇门,我便管你一顿饱饭。若是不中用,就继续露宿街头,讨饭去。”
这话说得,下意识就叫少年想要臣服。
明明女子端坐在那处,与站着的他相较该是矮了一截,可他就是想要听从。亦或,是因着女子用了他的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