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事好说,死的事却是不好说。太后派人出宫尚且有出宫这步,宫外之人却可直接了断。
嬷嬷面上终于可见几丝慌乱,可也只乱了一下,迅速拎清太后娘娘与张大人究竟谁才是厉害之人。
“大人,您为难奴婢做什么?奴婢不过是听差做事,便是有错,也该太后娘娘责罚。”
张平晏盯着眼前垂首恭敬的嬷嬷,冷哼一声,到底是甩手折出御花园。
既是下面的人怎么都不敢说,那便直接去问事主。
一脚迈入寿安宫正厅,张平晏便听着一道颇是威严的嗓音,“弟弟吏部侍郎才做了几日,好大的官威。”
张平晏未做停留,甚至不曾行礼,开口便道:“姐姐,我有话问你。”
太后本事要发怒的神情微怔,自打她做了太后,张平晏便再没有喊过她一声“姐姐”。不管他今日是为何而来,太后还是挥挥手,屏退众人。
“坐吧!”太后声音也放轻了些。
“有一句话,其实我早就应该对你说,应该替张家对你说。”张平晏嗓音沉闷,全无方才在御花园时的阴沉骇人。
“是张家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太后定定地看着张平晏,忽如其来的歉意打了太后一个措手不及。
太后扯了扯嘴角:“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这么多年来,她是想要一个道歉。可是,当她真正的坐到了这个位子,成为了太后娘娘,那一声“对不起”便显得可有可无。
张平晏长叹一声,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好一会儿才又开口。
“姐姐可知,我在长公主府一个月,其实并非全无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