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庭舟思虑片刻,再度郑重道:“不论何事,只要殿下开口,臣必竭尽全力。”
这便是说,哪怕为难,也会将她交代的事先行办妥。
楚惊春淡声提点:“当真为难。”
随即絮絮道:“是这样,我有个紧要的手下,前段时间一直代我在江州行事。太后娘娘或是要拿捏我,派人掘了他爹娘的坟墓,挫骨扬灰想要威胁人。威胁不成,又派人截杀。”
“生死攸关,只得麻烦楚统领亲自走一趟,接他回京。”
挫骨扬灰,还威胁不成?
楚庭舟愣了下:“看来殿下身边的人,都极是忠心。”
同样的事搁在他身上,他甚至不敢想。这世上任何,都比不过父母儿女。
“正是忠心,才让人容不下。”
除不掉她,总要卸去她的左膀右臂。
楚庭舟忍不住感叹:“殿下如此费心护卫他的周全,也不枉他忠心不二。殿下放心,臣答应的事,绝无反悔。只是臣有一事不解,为何今夜是臣来此,而非显家?”
凭楚惊春与显家的交情,怎么也不会将“请”之一字用在他的头上。况且,楚家欠楚惊春的,她不该用在更紧要的时候吗?
仅为了一个手下,还是有些浪费。
楚惊春仍是一派坦诚:“两方都让人忌惮,但忌惮也有不同。显家是让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而你们楚家,于太后大有裨益。”
楚庭舟了然,然足下未动,未有离去之意。
“有事?”楚惊春不解。
楚庭舟不觉间头垂的愈发低了些:“臣自知冒犯,但总还想问个清楚,当初在皇家园林,臣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