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开,朱缨愣在原地,仿佛血液都不再流动了。
母后与李士节闺中就是手帕交,各自成家后也时常相见,曾经还开玩笑说结娃娃亲,要让她和许敬川订立婚约。
毒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不信吧?我知道的时候,也是这样不敢相信。”
李士荣大笑,直到笑出了泪,恨道:”可事实就是如此!长姐去时还不到三十岁,她怎么忍心!”
“所以,你与景阳宫密谋杀害我母后,就是为了报昔日之仇?”朱缨声音艰涩。
李家老夫人去得早,李士荣两兄妹几乎是由李士节这个长姐照顾长大,所谓长姐如母的道理,在他们之间体现得最为鲜明。
李氏儿女感情亲厚,这在魏都从不是秘密。正因有这一缘故在,世人才会对现在的李家与许敬川这个亲外甥形同陌路的事诧异不已,至今不明个中缘由。
许家……对,许家!
朱缨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反驳李士荣,因为慌乱而不自觉语速加快:“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搞错了。如果真是这样,许瞻身为人夫合该与你一起报仇,岂会依然效忠父皇和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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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蠢!”她的话被毫不留情地高声打断。
提起那人,李士荣更是又怒又不甘,恨声道:“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放任那人逍遥法外,他根本没把我长姐当妻子!还有许敬川那没用的孽子,自从长姐去后,他就与我们李家再无干系了!”
不知怎么,朱缨忽然感到一阵晕眩和恶心,在直冲头顶的耳鸣声中,那尖锐的话声都变得圆而钝。
而那跪在地上毫无礼数的阶下囚继续不停说着,是对多年来怨恨和怒火的肆意发泄,而非狼狈的求情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