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说不出来的不对,但她无暇顾及,满心满眼都是谢敛的现状。
因为衣裳被彻底打湿了,满地露水寒凉。
宋矜在雾气中冷得发颤,紧紧抿唇。天亮之后,蔡嬷嬷必然会来找,但等候他们找过来却需要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焦灼。
唯一顺心的,
是谢敛十分的听话。
她的猜测没有错,果然过了段时间,王伯和田二便找了过来。
几人将谢敛搬上板车,宋矜跟在后面,只走了一步就摔倒了。她折腾了一整晚,此时体力用尽,险些眼前一黑也摔了下去。
只能谢敛躺着,她坐在旁边。
披着厚厚的衣裳,宋矜一只手放在谢敛心口,探听他的心跳。
差役应当是被田二揍过,此时鼻青脸肿,惨叫着正在上药。
难得地没有阻拦,目光晦朔躲在角落。
随行所带的都是伤药。
此时最要紧的,却是一剂吊住性命的猛药。宋矜没有犹豫,拔下鬓上青玉簪,交给了田二和蔡嬷嬷,交代两人去村中换些保命的药来。
蔡嬷嬷看着玉簪,欲言又止。
最终,两人转身走了。
谢敛的面色隐隐有些泛青,宋矜捏住他的下颌,将滚热的汤药往里灌。灌不进去多少,大多数都漏了出来,宋矜喂了半天,眼见着一大碗汤药都泼了。
她呆坐一会,想哭又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