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多年不满倾吐,柳梦梅心头说不出的畅快。
这些年,因着人世间对她所谓至情的追捧,他不敢说,不敢问,生怕传了出去二人声名尽毁,儿女受累。
可今日他却是再也憋不住了。
她怎么能,又怎么敢控诉他好色无能?
“你自己是个什么人,当真不晓得吗?”
“说什么痴心,说什么至情?我只问你,若那日入你梦中的并非我柳梦梅,而是另一俊秀男子,你献身不献?”
“你怕也是会献的。”
“不过都是慕色而痴,又并非我柳梦梅一人不可,如今你又拿什么深情款款的乔?”
“你……你胡说。”
杜丽娘抬着手臂指向柳梦梅,指尖抖得不成样子:“我当年一病伤春,葬于梅花道院三年,怎就称不上一句至情?”
柳梦梅冷冷一笑:“为谁伤春?”
“可是为我柳梦梅伤春?”
“还是只为那跟你春风一度,你连姓名是谁都不知的俊朗男子伤春!”
杜丽娘面色惨败,双唇微颤喃喃半晌不知作何言语。
第9章 孝道
想了许久,杜丽娘才喃喃道:“虽牡丹亭下梦中定情是我冲动,可后来我……”
“后来?后来你怕也存有私心,并非如你所说那般诚挚。”
柳梦梅喉咙中发出嗬嗬声,他年岁大了,如今话讲得多了喉咙难免干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