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家母亲还给了一笔,那边可以交代,倒是他这头突然断了与同僚的交集,若来日在官场被人记上一笔,便不好了。
“这银子你拿去,明日便请几位大人……”
柳二摇头:“无妨,无妨。”
他坐在床边,将脱下的长袜随手丢到一旁,柳二夫人见状眉头微微一蹙,心中正有种莫名不悦时,就听柳二道:“家中拮据,我若还在外饮茶喝酒打赏优伶,那成什么人了?”
“且只是日子紧了些有什么好说道的?谁愿在背后笑便笑去,多大的事儿?”
“能博人一笑说不得还算我功德。”
柳二斜歪歪倒在架子床上,柳二夫人见状长长叹气。
“你净胡说,你为官呢,这体面不可废。”
“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他们嘲人穷困才是不体面。且什么又叫体面?我家中妻儿老母衣食都有了困难,我反而在外豪掷千金便体面了?”
“这给他人看的体面,背后却要咱们自家人勒紧肚皮吃苦受罪,自是不要也罢。”
“可你为官……”
柳二嘿呦一声,翻了个身:“做人真诚些好,我如今直言拮据,谁也不会说什么来。世间贫穷之人多了,他们嘲笑得过来?”
“且谁人不知谁家事儿?若我真在家节衣缩食,在外宴请四方宾客,这才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的存在。”
“这等蠢事做多了,他人才会看你笑话,且知你好脸面,必会多多鼓动你花费银钱。那等想要充阔却又为难咬牙苦吞的嘴脸,更惹人发笑。”
“做人呐,真诚点儿好,我不过落一时脸面,却可省去日后诸多麻烦,这岂不是很好?”
“再说,他们若笑我,反会暴露品性,落了下乘。”
“夫人放心,为夫不怕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