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些天以来她第一次看到他。
“先生——”她站在那儿没顾得上放下水桶,问他问好。
“过来。”
佟闻漓几步小跑过去,晃着的铁桶反射出山那边的一片黄澄澄的云彩,挂在桶壁上的水珠像是找到了滑梯一样调皮地滚来滚去。
他眼见她这副样子,从头到脚地打量了她一顿,而后靠在长廊的白云雕花柱边上,浅浅地说到:
“我让你住在这儿,你倒好,跑到我这儿来给我当小仆人了是吗?”
佟闻漓顺着他的眼神也落在自己身上,她宽大的袖子可能在浇花的过程中掉到了水桶里,湿了半边,还沾着些玫瑰叶子,很是有家里工人的样子。
她不好意思地把袖子藏到身后,“我闲着也是闲着嘛,您的这片玫瑰开的很好,不浇水的话晒死了真可惜。”
“知道心疼玫瑰不知道心疼自己。”他眼神落在她的腿上,“小姑娘家家的,腿上留疤就不可惜了?”
佟闻漓这才发现她为了方便干活卷起的裤脚一直没有捋下来,玫瑰丛中荆棘刺揦出道道红痕来,她以为就几道,但低头看去,不知不觉中被刺破了好几道,这会反应过来,竟然有些疼了。
“啊?”她小小地惊呼一声,像是想不通:“什么时候的事。”
“跟我来。”
“哦。”佟闻漓把原先定在脚踝上的眼神移上来,跟上前面他的步伐。
“把水桶放下。”背对着他的人好像后面还长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