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那些瓶瓶罐罐,从西装口袋里倒出一支烟,走到距离她大约三四米远的窗边,微微侧头,点燃然后送入嘴里,半低着头说,“这会挺惜命的,被划拉了这么多下,不知道疼?”
佟闻漓抬了抬脚踝,白皙的脚踝上由于消过毒上过药,红肿的痕迹更为明显了。
“现在有一点疼了。”她老实说到,然后把卷起的裤腿放下来,遮盖住划痕,抬头说到,“不过没关系,先生,我下次去玫瑰园里的时候,把裤子放下来就好了。”
说完后,她轻轻抖了抖裤脚,像是像他证明宽大的裤腿能盖住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一样,但捋下来的裤腿边湿了半边,还抖落下来几片树叶片子,干净的白色地板砖上顿时就多了一些杂碎的泥土。
那些杂碎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她卷起的裤脚边边里去了,佟闻漓很是抱歉,她蹲下来捡,白皙的手掌承载着那些泥垢。
他靠在窗边抽烟。
面前的小姑娘试图用手去拢那些碎叶和泥土。
他从上而下地看到了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的背后也沾了不少花叶子。花园的玫瑰他很少找人打理,高一些的或许比她身量还高些,她像是在荆棘丛中打了个滚似的,哪哪都是树叶子。
他于是走过去几步,弯腰,轻巧地抓住她的衣领。
衣领于她身体之前就被他拎起来了,她脖子就像消失了一样被埋进衣服里,只留下一张带着“我这是怎么了”的错愕的脸。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这姿势太像拎一条小狗了。
但到底那是件衣服,他怎么能拎小狗似的拎她衣服呢。
他于是放开她,把她转了个面,伸手把她背后的那些叶子都掸干净。
“哪哪都是,这是谁家小朋友,脏得跟泥鳅似的。”
他嘴里还叼着烟,微微拧眉,像是为了她而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