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压下那股慌乱,抬眼看他:“你认为我在撒谎?还是说,你信不过你们医院医生的诊治水平?”

接连几个反问,一下子将话锋转移到了他们医院的治疗水平上,温砚岭顿感无奈。他看着她,道:“我院的水平如何,我再清楚不过。只是对你,我不怎么了解。我希望你玩失忆也得分清楚时间,最好别太久。”

“这个我无法保证。”秋疏桐淡定地说,“更何况,我没在玩。”

说完,她拨了拨刚刚洗脸时不小心被水打湿的头发,然后一脸平静地走向床边,二话不说地掀开被子、钻进被窝。

仿佛平时她都是睡在这张床上的,她跟他是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

秋疏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假装自己已经困了,不愿再聊。

温砚岭在她侧过身子的时候就移开了目光,他打开身侧的衣柜,从里面取出折迭整齐的睡衣,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很快,浴室里就有水声响起,仿佛近在耳边。

秋疏桐努力让自己不去专注于那个方向,目光空茫地盯着窗外的月亮,总感觉接下来的日子会变得愈发艰难。

过了一会儿,温砚岭从浴室里出来,打开中间的衣柜,抱出一床新的空调被,扔到床上。

秋疏桐没有往身后看,只是凭借本能迅速地闭上了眼睛,缓解这一刻的尴尬。温砚岭也平静地躺在了她身边,伸手关了床头的灯。

房间里只剩下窗边漏进的一丝月光,寂静弥漫在周围。二人背对背睡于床畔,中间仿佛隔了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但这一夜,注定谁都睡不了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