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六点左右过来吃晚饭的,到离开时,已经将近九点。

朱婉微和温平出来送他俩,在门口叮嘱了一番,朱婉微让她之后温砚岭不在家,要常回家玩。

她说好。

说实话,温砚岭的家庭氛围给她的感觉比较温馨,父母给予子女的约束很少,但是关心却很多。就是对她,秋疏桐也感觉得出来,他们一家人都是真心的。

待她,就如同对待亲生子女。

而她在池零露的父亲那里却压根感受不到。

她忽然为池零露感到可惜,结婚这么多个月,她却是一次都没有登门拜访过,明明温砚岭一家都是极好相处的人。

想来还有几分可惜。

回程的路上忽然下起了雨,雨伴着狂风,路上的行道树都被吹得东倒西歪的。

温砚岭打开雨刮器,并把车速降慢了一些。这雨来得迅猛而突然,叫人始料未及。

温砚岭手握方向盘,瞥了眼副驾驶座上的池零露,她坐在那儿,目视前方,没有焦虑,也没有困倦,始终保持安静的神态,像是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模样。

他忽然想,如果是曾经的池零露,碰到这种状况,大概要坐在车里发脾气了吧?曾经的她可以为各种事生气,天气、食物、衣着,只要让她心里不爽,她从来不会憋在心里。也不可能配合他的母亲,吃饭、收平安符。

可为什么现在变了呢?失忆真的能让人改变这么多吗?

心里想着,温砚岭又往前开了一段路,打了把方向盘,开始往左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