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疏桐无奈道:“好的吧。”

她们从燕城出发,到法兰克福中转,再由法兰克福飞往温得和克。

秋疏桐前几天还在为高铁的神奇速度而震惊,蓦地看到汉莎航空的巨型飞机,内心又有说不出的震撼与动容。

上世纪她第一次踏上欧洲的土地,在那个交通还不怎么发达的年代,她同哥哥去瑞士坐的还是远洋油轮。那会儿游轮从上海出发,向南经过南海,再进入印度洋,然后过好望角,再慢慢驶往欧洲。光是路上,就需要耗费两三个月的时间,而如今却只需要十几个小时。

搭乘舷梯时,她盯着机舱的位置看了好久,实在难掩震撼。

楚恬以为她在盯着驾驶舱上的机长,小声告诉她:“这机长长得帅吧?我感觉他都可以去当演员了。”

秋疏桐看了她一眼,不太理解她的意思,只是配合地勾了勾唇角。

这一路她睡得混乱无序,断断续续地做了好几个梦,一会儿梦到重生之前的事,国家危难,大家各奔东西;一会儿又梦到她坐在驾驶舱内,开着她的霍克战斗机。梦境真真假假,支离破碎,最后她疲惫地睁开眼时,已经快到温得和克了。

窗外是低垂的云层,近得仿佛触手可及,明明一个多月前她还在开战斗机,生死未知,如今却坐在了驶往非洲的飞机上。周围人来自世界各地,穿着代表新时代的潮流服装,唯有记忆在告诉她,那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楚恬在机场门口叫了辆出租车,用不怎么流利的英文同司机交流,沟通了半天,对方才明白过来她要去的地方究竟在哪里。司机帮她们把行李箱抬到后备箱,用力关上,才慢慢发动汽车。

起初车子不知怎么的熄了火,司机转了好几次车钥匙,才算发动起来。没多久,车子便上了从机场通往市中心的宽阔道路,柏油路笔直向前,一眼望不到尽头。

她看到巨大的云团从远处飘来,天空很低,好像紧挨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