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曳一拍手,给沈云崖伸了个大拇指,骑上马绕过众人朝前头跑去了。
事实证明沈云崖很有先见之明,城中仅剩的两家客栈,合起来也没有几间房。
乌曳定了两间房,给沈云崖单独一间。
房间里破破烂烂的,但好在位置到底宽阔些,不像马车里束手束脚的。
出门在外,特别是岑州现在这样的情况,能舒坦躺下来睡一觉已经很不容易了。
沈云崖在房间准备洗漱一番的时候,楼下大堂传来六殿下标志性的大嗓门,正在因为没有房间了而破口大骂。
这人骂了一路了,都没见他嗓子哑,着实是一副金嗓子!
乌曳借了店家的厨房,给沈云崖做了晚饭端上来,沈云崖洗漱干净一身轻松,坐在桌子边慢慢吃饭。
他其实很好养,不吃的东西虽然多,但是只要是他吃的,对口味的挑剔就没有那么厉害,日日清粥白菜也不会叫苦。
不过路上有乌曳,吃饭的这一块他是一点委屈没有受,寻常菜色也总是能有惊喜。
晚饭过后,沈云崖在窗边坐了坐,一个人无所事事,也提不起精神来想别的。
就又想起南楼白天嘲笑他的那句,没手没脚。
想起来好像是这样,苍暮在身边,他惯性就会变得懒,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偏偏苍暮乐意惯,乐此不疲地愿意代劳所有的事情。
苍暮不在的时候,其实自己完全不会那个懒样子,说到底,还是依赖成惯性了。
苍暮一声声喊着他哥哥,却从来把他当成个孩子,出趟远门千叮咛万嘱咐,恨不得山不让他爬,水边不让他去,唯恐他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