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事啊……”◎
锁链撞击铁壁发出金属相撞的声音, 在这样一个 死寂而焦灼的氛围里尤其显得刺耳。
年轻的僧人双眉微蹙,突如其来的撞击令他头晕目眩,顷刻嘴角泄下一丝血迹。
然而他浅灰色的双眸未见丝毫畏惧, 茫茫然、没有焦点的双眸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阿沅:“施……”
阿沅越发用力掐着僧人的脖颈高举过头, 指甲狠狠嵌进僧人颈侧的肌肤内,登时僧人口吐一捧鲜血, 汩汩的血流填满阿沅的指缝。
霎时甜香的血味儿盈满鼻尖, 是那些白骨那些肮脏的血完全不能比拟的甜香。
年轻的僧人轻咳着, 似盈满月光的浅灰色双眸仍旧落在阿沅身上,没有丝毫指责也没有丝毫畏惧, 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她, 看着眼前这个双目赤红, 鬼魅横生的少女,仿佛在说“今晚月色真美”似的极自然地陈述一个事实:
“你现在很危……”
阿沅猫瞳血雾浓重:“你找死!”
就在手指将要掐断掌下这截脖颈之时,日头从云层探出, 拂晓的第一抹云隙光落下,得亏季陵一剑劈了天牢的屋顶,僧人手上的锁链反射着日光, 阿沅低低的一声惨叫,松开了他。
漠北的日头就犹如这片漫漫黄沙, 热烈、广阔, 叫人无处遁藏。
阿沅双手捂住脸, 尖叫着、低吼着,踟蹰着该往哪儿跑, 然而这本该潮湿阴暗的天牢因被横削了一片屋顶盛满了金色的阳光, 阿沅裸露在外的皮肤渐渐溃烂, 有了焦味……
年轻的僧人失力的落在地上, 双手撑在地上闷声咳了半晌才缓过来,他闻声,失焦的双眸看向阿沅的方向,默了一会儿,拇指揩去嘴角的血迹,耳侧微动,拖着重重的锁链走到阿沅身侧,触及阿沅裙摆的一刻停住了。
顿了一下,摩挲着解开身上的绣着黑云祥纹的外袍,在外袍兜头罩住阿沅的一瞬间,阿沅犹如一只迅猛的小兽,一手抓住僧人劲瘦的腰侧,一手穿过他的后颈,下一瞬狠狠咬住了僧人颈上尚未止住血,仍在淌血的伤口。
齿间嵌进的一瞬间,僧人一声闷哼,阿沅越发搂紧了他的脖颈,不断噬咬、舔/祗着。身上因太阳照射溃烂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了。